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点击上方蓝字 天上,一轮清月簇星拥戴,淡淡挥洒似水柔情。
幽幽庭院,暗香浮动。
当中一间屋子,透出柔和的光。
“好痛。。。”床上忽然传来微弱的呻吟声,一旁守候打盹的凉好闻声睁眼,坐直身子,看向床上。
“小姐?小姐,刚才是不是你在说话?”凉好急急地唤,小姐昏迷三天三夜,今早大夫还摇头叹息说小姐气息几无,脉象时有时无,只怕灵芝人参都挽不回来,言下之意及早准备后事。
“小姐,你快回答凉好,你回答凉好呀!”说着忍不住嘤嘤哭泣,若是小姐真的去了,她也不可能再在这里呆下去,二夫人早晚把她卖了不可!可是,离开长鱼府,她又能到哪里去?
“小姐,你咋这么命苦啊?扔下凉好怎么办?呜呜。。。”越想越伤心,最后扑在小姐身上嚎啕大哭起来。
痛。。。浑身的酸痛!眼下又有个什么东西压在身上,重~啊!极尽吃力地想挪动身子,无奈全身像是虚脱,半分力气都使不出。身子动不了,那就努力睁开眼睛吧!全身仅有的气力都集中在眼皮上,一毫一厘地撑着,终于,露出一丝曙光。
真辛苦啊!连喘口气的力气都没有,NND,这是怎么了?视线落在一团黑乎乎上,似乎还会抖动。----渴!渴死了!意识终于清醒过来,第一感觉便是喉咙像干涸的沙漠难受无比。
凉好趴在小姐身上哭了一会,这才抬起头,正好对上一双睁着的眼睛。“小姐你醒了?”凉好不敢置信,擦擦眼泪,揉揉眼睛,再伸手在小姐眼前晃晃。“小姐,你真的醒了?”最后更是伸出一根手指头,轻轻探她鼻息。
毫无气力地想翻个白眼都没法子,只能眨巴下眼睛,表示自己真的醒了。凉好一下惊喜万分,抱住她激动地说:“小姐你终于醒了!你可把凉好给吓坏了!以为小姐真的丢下我不管了!”两行眼泪又吧嗒地往下掉。
无力、无奈地瞪着泪人儿,什么凉好?是好凉吧?还有,没事干么穿成这样?貌似自己不认识这女人吧?还小姐小姐一直地喊,她什么时候当起小姐来了?
“水。。。”嘴唇蠕动着,却发不出声音,心里那个急和恐慌,一下充斥大脑。还好,这个叫凉好的女人看她反复说了几次那个水字,终于领悟她的需要,转身给她倒来一杯温开水。咕噜咕噜一下喝光,她又重复那个水字,凉好又给她倒来满满一杯,如此喝下五杯水,她才稍稍感到嗓子舒服些。
“饿。。。”解决了口渴问题,腹中的强烈抗议不容忽视,她又开始重复饿字,凉好还好,不算笨,一下猜出她说的字,不禁高兴地笑说:“小姐,你肯定是饿坏了。小姐你稍等下,凉好这就去给你热粥。”
这三天里每天都给小姐准备清粥,好让她一醒来就可以有东西吃,今天一大早,凉好照例去厨房熬了一小锅清粥,现在把粥热一热,便可以吃了。热粥很快端来,凉好一小勺一小勺地吹着喂她吃,细心又体贴。
趁这机会,她也开始打量这个爱哭的女人,小巧的脸蛋,小巧的五官,皮肤白白嫩嫩,一双手上长着浅浅一层茧,看其妆扮,像个丫鬟。
两碗热粥吃完,她的力气也在慢慢地恢复一些,再次扫视房中一切,粉色罗帐,古香古色的床椅柜窗,眼前着装怪异的女人,无不昭示着与她的年份格格不入,甚至,年代悠久。
“你叫凉好?”能说出声来的感觉真好,估计她再休息休息,就可以完全恢复力气。凉好点点头惊讶地说:“小姐,我是凉好呀。小姐你怎么了?”
“哦,我不知道,我的头很痛。”说着蹙起眉头,刚才她确实很头痛,浑身的酸痛,这当会其实不怎么痛了,不过,她必须弄清楚到底怎么回事?
她不是应该呆在电脑前吗?她每天的生活就是码字吃饭睡觉,如此循环反复,日复一日,月复一月,从最初的无聊参与码字,到最后变成专业码字讨生活,她早忘了上班是怎么一回事,每天的生活规律颠倒混乱,最严重的时候可以用暗无天日、神鬼共愤来形容。如此拼命,她的目的就只有一个:挣钱买房!
凉好伸手摸摸小姐额头,没发烧。担忧地说:“小姐,你哪里不舒服?凉好等天一亮就去请大夫。”
“我没事,就是脑子痛过后,感觉很混乱,好像什么都记不起来?”眼前这女人,呃,看样子人家比她年轻好多岁呢,称女孩比较合适。眼前这女孩自然流露的神情是真的关心她,虽还不明白怎么回事,她的心里倒是升腾起一点点温暖。
“什么都记不起来?小姐,怎么会这样?”凉好一听就慌了神,小姐该不会是昏迷了三天三夜,就患上失忆症了?天啊!怎么会这样?可怜的小姐!心一酸,眼眶一红,又要掉泪。
“凉好,你很爱哭。”能不能坚强点儿?后面那句话没说出口,好歹人家刚才忙前跑后地照顾她,这会是不是该对人家温柔点儿?
“小姐,你还有心情开玩笑。”凉好抽泣着鼻子,泪眼汪汪地看着她说,“小姐,你还记得什么?哪些不记得的,凉好告诉你。”
晕死,这个凉好脑残吗?她要是知道哪些记得哪些不记得,还用得着她来告诉她?无奈翻个白眼,闷闷地说:“可能我什么都不记得了,凉好,把你想到的都告诉我。”
她不是好端端坐在电脑前码字吗?犹记得她当时在赶那个玄幻文,一个关于仙妖的故事,如今流行YY文,她当初就是靠大着胆儿写一部极尽YY的小说而蹿红,好多人都以为她是男滴,等到她第三部穿越玄幻小说出炉,才慢慢有人了解到她其实是女滴,着实让那些读者们吃了一惊,想不到那么男性化的文风,竟然出自一个女流之手。想当初她也得意了一番。
凉好果真细细地说了起来:“小姐,我从你开始说吧。小姐姓长鱼,单名一个溪,小姐的爹叫长鱼庆,是进风城首富。老爷一共有三房夫人,六个儿女,大小姐和三少爷是大夫人所生,二少爷和五小姐是二夫人所生,四少爷和小姐是三夫人所生。四年前,三夫人感染风寒,一病不起,救治无效过世。老爷生意繁忙,大夫人一心念佛,府里向来是二夫人说了算。。。”
“等等,凉好你刚才说什么?三夫人死。。。我娘死了?”混乱的思维一下拉回来,开始认真听凉好的叙说。
“是啊,当时四少爷也就十三岁,小姐才九岁,小姐哭的跟个泪人似地,那段时间,四少爷天天陪着小姐,就是怕小姐夜里哭着找娘。”忆起那时,凉好鼻子酸酸地,自从三夫人过世,四少爷当时被老爷派到外地去学习接手自家生意,一去就是半年,小姐就被二夫人从原来的梅香苑撵到这个偏冷的丹台园,四少爷回来后,无奈一切已成定局。
听着凉好的细细述说,思绪不时飘忽开去,作为网络写手的她,看过别人的穿越文,也写过穿越文,刚才在凉好逐一描述的时候,她突然记起最后一幕是什么了。难怪,难怪这里的一切都年代久远,难怪,她成了某户人家的小姐。
不过,越往下听,她的秀眉就越蹙的紧,敢情她这六小姐是最不好当的一个,三夫人在世时,就已是处处受挤压,孰料美人薄命,丢下一双儿女赴天国,这六小姐秉承了三夫人的柔弱性格,哥哥在身边时还好些,一旦不在,就是个十足受气包。
天快亮时,凉好已是困得歪趴在床边睡着,大概是之前躺了三天三夜的缘故,她没有丝毫睡意,给凉好扯过薄被盖着,自己则躺倒睁着眼睛想事情。
诶,真他妈的背啊,有谁听过一个专业网络写手为了赶稿而魂飞于电脑前的?飞就了飞了吧,那些个穿越文不是没看过,自己都写过两篇,笔下的穿越女猪可都是幸运儿啊,怎么到自己就穿成个没地位的受气包?她笔下的女猪可都是连人带体完好地穿越,怎么到自己就只穿个魂过来了捏?
又哀哀地想到银行里的存款,她买房的钱啊!她没日没夜赶稿不就为成为一名房奴么?诶,心里重重叹口气,额的亲们啊,实在对不起啊!你们永远都看不到我那部小说完结了,因为,小说的作者已经魂穿了!
02
“小姐,肚子饿不饿?凉好去做中饭。”凉好这一觉睡到响午,却见小姐坐在窗前静静发呆,窗外的庭院,细碎黄叶落了一地,阳光照耀下绚烂如花。
“哦,好。”脑子还在消化着凉好说的所有话,却发现有点力不从心,难道是自己还没适应过来么?虽然灵魂是自己的,可这身体不是,明显感觉这身体比之她的还要虚弱。
“小姐,今天想吃什么?”
“随便吧,我不挑吃。”想了想,忽又问,“凉好,你说我叫什么名字?”
“小姐叫长鱼溪。”凉好应着到厨房去了。
长鱼溪?这名字真够怪异,听起来更像某个地方名而非人名。长鱼溪?一条长长的鱼在溪中游荡?风吹进来,带着淡淡丹桂香气,她决定到庭院里走走。
中午的太阳亮得有些扎眼,气温有些偏干,风拂在身上倒是挺惬意,这庭院不大,地面零零碎碎长着小草,五棵丹桂零落地伫立院中,树下石桌石凳好乘凉,再过去,是一个小小亭子,旁边,是一个小池塘,上面长满了浮萍。她所住的主屋居于房子中间,凉好的房间紧挨着她的主卧外间,连个客厅书房都没有,再过去,就是厨房,不远处,单独一间小屋子,估计是厕所。
进风城首富的女儿,就住这么个寒酸地方,唯一相伴就是凉好这丫鬟。就算那二夫人多受宠,那当爹的不可能什么都视而不见吧?除非这个首富是个十足的惧内残,要么就是不喜欢这个六女儿。
“小姐,外面太阳大,你快回屋去歇着,可别中暑了。”凉好从厨房的窗口看到小姐在院里走动,忙大声喊道。
“没事了。你做饭吧。”她挥挥手,淡淡一笑。这五棵丹桂她很喜欢,恩,改天再种上些其他花草,这个小庭院就成半个花园了。
长鱼溪,从今儿起,她得适应这个名字,忘记她的原名――墨泠。
主仆两人吃过中饭,继续睡觉,长鱼溪阻止凉好去通报她苏醒的消息,,她需要三五天的时间来适应感觉,既然这个当爹的三妻四妾,这个家必定外和内斗,不然三夫人也不会感染风寒就死翘翘,六小姐也不至于被欺负成这样。虽不敢说什么形式的穿越文都看过,好歹自己也是写过的,好歹也是个写手,在庭院里走动的时候,她就暗下决心,笔下的穿越女猪都那么强,没理由她这个作者魂穿过来做弱者。
照镜子时看到一张清秀温柔小脸,一双眼睛清亮干净得仿若碧澄湖水,带点翠绿色,心下不由诧异,难道这三夫人是异国女子?一问凉好,果然,这三夫人确实不是封丘国人士,是老爷在圣达国经商时邂逅。心里一时有些乐呵,现代的她其貌不扬,魂穿了一副清秀皮囊大概是唯一值得欣慰的事情了。
但这张小脸略显苍白,明显地营养不良。凉好说,她之前胃口一直不好,还常常吃什么就拉什么,一听就知道是典型的胃肠功能虚弱者,这点和现代的她挺相符,喝酸奶可以慢慢改善,可这古代哪来的酸奶?要养好身体,这点必须过关才行。略一沉吟,长鱼溪让凉好弄个小石磨回来,再备些五谷杂粮什么的。
“小姐,你要这个做什么用?”凉好不解地问,那两个帮忙搬小石磨进来的家仆并没看到六小姐,放下石磨就匆匆走人。
长鱼溪已经取水来清洗小石磨,笑说:“我要每天磨五谷杂粮粉末煮了吃,坚持每天吃这个,我的肠胃就会得到改善,同时也能调节补益我这虚弱的身体。凉好,你也要跟着每天吃。”
“难吃吗?真的有效?”凉好半信半疑地问,同时有点惊讶小姐怎么会知道这些。“那当然,你家小姐几时骗过你?”
“小姐最诚实了,从来没骗过任何人。”凉好如实说道,帮着干活。长鱼溪眨巴下特别的眼睛:“从没骗过任何人?以前的我那么可爱吗?”现代的她,可也是个诚实的孩子哟!不过,那是老久的事了,为了生活,她被迫学会说谎。
“对啊,这府里,就数小姐最诚实可爱,不像那个五小姐,总是高高在上谁都瞧不起的样子。”
“那其他的少爷小姐呢?”
“三个少爷里面,三少爷为人尖酸刻薄,二少爷对人冷漠傲慢,四少爷很少笑,但是会跟下人一起吃饭。大小姐待人温和有礼,五小姐最骄横自私。”
长鱼溪听得有趣,问:“那,这里面谁最帅气?谁最漂亮?”
只见凉好眼睛一亮,看来她最想说的就是这个了。“当然是四少爷最英俊帅气了,四少爷的眼睛跟小姐的一模一样,都是带着蓝绿色的,不知多迷人!其他的几位少爷也长得不赖。大小姐最漂亮,很多媒婆来给大小姐提亲,不过,最后大小姐选择了右相府的大公子。上次回来探亲,大小姐有孕了,大夫人和老爷可高兴了。五小姐也很漂亮,但我讨厌她,她老爱欺负小姐你。”
“那其他少爷呢?都成家了吗?”一边听,一边在心里记下。
却见凉好瞪了她一眼,说:“小姐,这些我都告诉过你了,你怎么这么快就忘记了?”
“呃。。。是吗?可能我当时还没完全恢复吧。”长鱼溪心里汗颜,一副讨好地笑容笑看凉好:“乖凉好,麻烦你就再说一次?”
“好吧,小姐,你以后真得长长记性才好。”凉好无奈,复又说道,“二少爷已经成亲一年,三少爷也于春节后成亲,四少爷尚未定亲娶亲,五小姐定了亲。”
呵呵,看来都是竹门对竹门,木门对木门的联姻呢。等过几日,她就会见到那大家子男女了,到时候,自己该以什么方式出现?
这推磨可不是什么好活儿,主仆两人忙活半天,累得满头大汗,尤其长鱼溪,身子还未复原,到最后全由凉好操办一切,等到煮好小锅又黑又绿的五谷杂粮汤液,再加入一些糖搅拌匀称,闻起来香香地,甜甜地,吃起来口感不错。凉好一下喜欢上这五谷杂粮粉末,每天没事做就是推石磨,几天下来,倒是让她磨出了一大袋。
可笑的是,自从大夫说了那番话,这丹台园竟再无人踏进问询半句,就好像这六小姐是路边小草自生自灭般,无人问津,而她那亲哥哥四少爷,在她出事前就出发到辽东去了,最快也得靠年关那头才回来,自然不知道亲妹妹的事情。
长鱼溪乐得省事,她喜欢这个丹台园的清静和丹桂飘香,至于那个小池塘,她想着种上一池荷花,夏天就可以欣赏接天莲叶无穷碧的美景。不过,她的憧憬很快就被凉好给灭碎。
“小姐,二夫人拨给我们的开支有限,要清理池塘,需要请人手。”
“我爹不是进风城首富吗?”长鱼溪不解地问。凉好说:“跟老爷没关系了,是二夫人私下克扣我们每月的月银,原本是每月拨给小姐五十两银子,二夫人克扣了三十两,只拨给小姐二十两。这二十两银子除去吃用,根本没有剩余,遇到物价升涨时,就只好吃素了。”
长鱼溪这回听得火大,真他妈的黑心!“我爹我哥都不管吗?”她气呼呼地责问。凉好黯然说:“老爷从来不理家务事,二夫人在老爷面前又非常会做人,大夫人是万事不挂自省心,小姐你以前一直不让四少爷知道,也不让凉好说,所以,四少爷不知情,以为是小姐喜欢节俭。”
“太过分了!简直没天理在!”长鱼溪真是够生气的,这个六小姐都窝囊到什么程度了?哼,既然我魂穿来了,一定不让那些欺负她的人有好下场!
03
一大早,长鱼溪便让凉好去通报老爷,说她复活了。长鱼庆正在吃早饭,一听激动得连早饭也不吃了,急匆匆地就赶往丹台园,大夫人和二夫人见状,也跟着随后过来,其他人亦是好奇,一个被大夫下了最后通牒的人,居然横躺几天还能醒过来,一时间小小的丹台园人气空前地旺起来。
为了演出效果逼真,长鱼溪只喝了半碗肉粥,喝过后又漱口,头发凌乱地躺在床上,一脸地苍白虚弱无力。凉好走在最前面,一进门就立马朝她使个眼色,长鱼溪轻点下头,接下来,看戏了。
“溪儿。”长鱼庆一进来直奔床头,细细打量后抱住女儿眼圈一红,声音哽咽:“可怜的溪儿,你总算醒了,爹这几天处理事情总是不能定心神,就怕你真的有个万一,可怎么跟你娘交代,跟你四哥交代?”
长鱼溪任由这个大叔抱着,没有任何的感觉和感情,也许他并非讨厌这个小女儿,但也绝不是一个及格的爹,就因为大夫那几句话,便能不闻不问,这个六小姐的爹也够冷酷的。
“爹。。。你是我爹?”长鱼溪弱弱地问,脸上一片迷惘。与此同时,一前一后进来两个女人,看神情和装扮,走前头的当是大夫人,后面的自是那厉害的二夫人,未几,又涌进两个青年才俊,果然个个仪表堂堂,风流公子。那最后面的女子,娇滴滴地模样亦是相当标致,不过,长鱼溪讨厌那副傲横表情。
长鱼庆一听这问话就有些懵了,扶住女儿惊疑地说:“溪儿,你怎么了?”又转向一边的凉好:“凉好,这是怎么回事?”
凉好怯怯地说:“老爷,小姐一醒来,就是这个样子,连奴婢都不认得。。。”
长鱼庆急道:“溪儿,你这是怎么了?我是你爹,你亲爹啊!还有你看看,这是你大娘,这是你二娘,那是你二哥三哥你五姐。溪儿你再好好想想?”
迷惘的目光逐一落在那几人脸上,一副迷糊不解的表情:“你是我爹,她们是大娘二娘,那谁是我娘?”
“你娘她。。。早已过世。”长鱼庆黯然回答。
“哦,过世了。。。爹,为什么你会有三个娘?”一点难过悲伤都没有,却是一副好奇宝宝的样子。
“啊?这、这。。。溪儿,你在说什么?”长鱼庆一愣,却见小女儿一副迷惑不解的模样,异样的眼睛一派童真,心下不禁大骇,难道溪儿变傻了?
那边,冷眼旁观的众人,一听这话先是跟着一愣,继而偷笑起来,二夫人干咳两声,故作好心说:“老爷,这孩子是不是病傻了?要不请个大夫来瞧瞧?”
长鱼庆一听赶忙点头:“对对,赶快请个大夫过来瞧瞧。溪儿,可还有哪里不舒服?”唉,一看见这双眼睛,就会想起病逝的润笙,想起她临终前眼里的悲戚无限。只有不看到这双眼睛,心中的难过才会自动消匿。
“有时候头痛,爹,大夫是谁?”稚幼的小脸仍然一副好奇宝宝的样子。长鱼庆耐心地说:“大夫就是给人看病开药的人。”
“看病开药的人?溪儿病了吗?”迷惑中透着一股傻气的天真。
长鱼庆温和地点点头,说:“溪儿别怕,把病治好了,溪儿才能恢复健康。”
“哦,溪儿听爹的话。”说着乖巧地靠在他怀里,碧绿双瞳瞧瞧这个,又看看那个,忽然,冲着人家傻傻一笑,说:“你真好看。”
众人不知她说的是谁,又见她笑得傻傻地,长鱼姗不禁讥笑说:“丑小鸭,说谁呢?”
长鱼溪看了看她,说:“不是你。”闻言,标致的小脸一下拉长,长鱼勉阴阳怪气道:“太自以为是,当心摔死。”
“哼,谁摔死还不知道呢!”长鱼姗年纪不大,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,对于这个二哥,她从来就没好感过。
“爹你看,那个姨娘真好看。”长鱼溪忽然伸出小手,指着众人中,乐呵呵地傻笑,却见两夫人互望一眼,有心想问那傻丫头,却又怕得到刚才的回答,长鱼庆看看妻子秦美心和陈晓芙,于是含笑问道:“溪儿,那是你大娘和二娘。”
长鱼溪摇摇头,说:“不是,都不是,姨娘最好看。”说着离开他怀抱,赤脚下床,向两位夫人走去,到了面前,却见她伸手就拨开两人,仰起小脸笑道:“姨娘,溪儿想看荷花。”
众人惊异地看着她的举动,她的面前,是一张桌子,桌子后面,就是花窗,哪有什么姨娘?
“姨娘,溪儿听你的话,就可以看到荷花么?”
“溪儿?你在和谁说话?”长鱼庆十分诧异。
秦美心脸色极其难看,身子微微颤栗,忽然扶上儿子的手臂,说:“老爷,妾身不太舒服,先回去了。勉儿,扶娘回去。”
“好,你回去好好休息。”长鱼庆淡淡说道,注意力完全被小女儿拉过去,“溪儿,你说的姨娘在哪里?爹怎么看不见?”
“在这里呀,爹,你不要吓姨娘啊。”说着转向二夫人身后,小脸带笑说:“姨娘----”
陈晓芙吓得赶紧跳开,心里升腾阴寒之气,只觉浑身上下不舒服,拉过儿子和女儿对长鱼庆说:“老爷,这大白天的,溪儿老喊姨娘姨娘的,莫不是。。。有不干净的东西?”说到后一句,脸上蓦然变色。
“哪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?妇人之见。”话虽如此,心里已是打起鼓来,溪儿都被大夫判了死刑,这么躺了几天,又活过来了,难道真是有不干净的东西在作怪?
“溪儿,你好好歇息,要吃好睡好,爹爹还有事要忙,隔空再来看你。”
“好。”你们快点滚蛋。
看着一干人等终于离开丹台园,凉好长吁口气,紧绷的神经松弛下来,说:“小姐,凉好不明白,小姐为什么要这么做?”
“凉好,你不是说,这丹台园多年前死过人吗?还有,我娘不过是感染风寒,就死翘翘了,我爹那么有钱,没理由请不到好的大夫医治,我就是有种直觉,这些事情有些蹊跷。”
凉好听她这么一说,努力回想当时的情形,末几,忽然叫道:“小姐这么一说,凉好也觉得有些奇怪了,三夫人本来吃了几服药病情好转,可不知为何,看病的大夫给更换掉了,说是给三夫人找更好的大夫来,后来又服了几帖药,三夫人的病情也大有起色,可是没过两天,三夫人就突然病情严重,甚至,连话都说不出来。。。”
“话都说不出来?”长鱼溪眉头一皱,心里一惊。凉好点点头,说,“三夫人到死都没能开口说一句话,就看着老爷和少爷小姐一个劲地流泪。”那情景实在太凄凉,凉好想及就心头发酸。
“哼!真是够歹毒!”长鱼溪恨恨地说。凉好疑惑地看着她:“小姐,你说谁歹毒?”
长鱼溪冷笑一声,说:“还能有谁?当然是害死我娘的凶手!”
“小姐,你是说三夫人是被人毒死的?”凉好吃了一惊,小脸微微变色,竟然有人下毒害死三夫人,太可怕了!
“一般的风寒再严重也不会说不出话。凉好,你帮我,我要揪出凶手!”碧绿双瞳燃起两团火焰。
“小姐,我一定帮你!”凉好用力点点头。
04
事情已过去四年,要找出凶手,谈何容易?首要任务,是让自己强大。自从那次会面,那些人再没靠近丹台园,就连她那个爹,亦没踏进一步院子。长鱼溪心中冷笑,所谓的亲情,原来今古皆不过如此,也许这就是命,在今生,她得不到亲人的关爱,投胎了,仍是这般苦命,看来有些东西生生轮回注定的。
十三岁的身子,正是迅猛长身体的时候,长鱼溪每天都跳绳、爬树、跑步,这小身子说多几句话就气喘吁吁,才跑步不到十米就两腿发软,她原本的身体够虚弱的了,这副小身板更是不堪一击。凉好不懂小姐为何突然转性这么大,小小的院子没有别的消遣,凉好最先是看热闹,后来实在无聊,也加入锻炼身体,不过,爬树那么不淑女的行为,她是断然不会做。
这天一大早起来,长鱼溪就扛了一把铁铲到亭子里挖呀挖,凉好跟着过去好奇地问:“小姐,你挖亭子做什么?”
“挖宝贝。”长鱼溪神秘地回答。很快挖出个小坑,丢掉铁铲,换上铁棍,小心翼翼地戳挖,终于触到一个硬硬的东西,又挖了一会,露出一只黄色小木盒。
“哇!真的没有骗我!”长鱼溪高兴地捧起黄色小木盒,放到石桌上,拂去盒身泥巴,做了个祈祷上帝的动作。木盒内,黑色绸缎裹边垫底,放着一本巴掌大的薄书,还有一块奇特的五彩玉石。
凉好惊奇地看着这些东西:“小姐,你怎么知道这里埋着一只木盒?”
“梦神托梦告诉我的。”长鱼溪得意地笑笑。接连三个晚上都做同一个梦,梦中白雾茫茫,她瞧不清楚是哪里,感觉却很熟悉,及至昨夜梦中,她忽然踩到一支丹桂,神奇的是那支丹桂竟托起她往上飞,飞过一片水塘,白雾缭绕中,她看到亭子里有人在挖坑。也不管梦里是否真假,她纯粹当是找点乐子,没想到竟真的挖出东西来。
取出那本薄书前后看看,什么书名都没写有,翻开一看,里面每页都画着一些奇怪的人体姿势,有的旁边标注三两句说明。凉好突然“啊”地惊叫,摸着自己的手一脸惊惧。
“怎么了?”长鱼溪抬眸,凉好惊惧地指着那块五彩玉石颤声说:“小姐、小姐这块石头有古怪!”
“什么古怪呀?”长鱼溪说着放下薄书,去拿五彩玉石。“小姐不要!”凉好惊叫,伸手拉住她。
“干嘛了?”长鱼溪看看她,视线又落回玉石上,莹润光滑,两根手指大小,椭圆形,中间厚,两边薄,两头尾再尖点儿就像橄榄核了。很漂亮的一颗玉石,会有什么古怪?拿掉凉好抓她的手,笑道:“胆小鬼,看我的。”
“小姐。。。”凉好摇摇头表示不要,刚才她不过是好奇想拿起瞧瞧,结果刚碰触到就浑身被什么击倒似地脑子霎时一片空白。
“什么都没有。你看,好好地。”长鱼溪拿起玉石,置于掌心中,一股润凉轻轻传来,与这干燥天气形成反比,感觉很舒服。
“小姐,这。。。为什么你会没事?”凉好疑惑,“刚才我一碰到就脑子空白,浑身被什么击倒似地。现在都还后怕。”
“你说的感觉我一点都没有,挺漂亮的不是吗?”长鱼溪眯起眼,越看越喜欢。
把地面重新埋平,凉好收去铁铲铁棍放好,又把小木盒外表清洗干净,晾在窗台前,对长鱼溪说:“小姐,今天是月银发放日,凉好去主院了,小姐你别乱跑啊。”
“知道了,凉好,记得怎么应付那些混账吧?”长鱼溪提醒道。凉好调皮地道:“知道了,小姐活过来了,可是变成傻子了。”
“呵呵。。。我到那边树下看书去。”长鱼溪洗净手,把玉石揣入怀里,拿着那本薄书坐到月桂树下的石桌上,细细翻看起来。
这本书真是够薄,才十五页,只看了一会,便揣摩出这是一门功夫,由于没有书目,不知叫什么名,每一页上,女子的姿势都有所不同,长鱼溪心中一动,何不跟着练习一番看看效果如何?心随念转,跳下石桌,按照上面的动作演练起来。大多数动作都配有图解说明,学起来倒不难,在凉好回来之际,她已经学完一半姿势动作。
凉好扛着半袋米回来,说还有油盐酱醋,便又出去了。半响,拎着几只瓶瓶罐罐和一个小布袋一脸愤懑地回来,一进院子就生气地嚷嚷:“小姐,那些人太过分了!”
“哪些人过分?”长鱼溪过来帮她提东西,凉好把小布袋交给她说:“这是月银。”长鱼溪不接:“家务事你比我熟悉,你来掌管好了。”
凉好又是一脸惊讶:“小姐,以前都是领回来交给你,你再把月银放在一个小盒子里,需要添置什么,凉好都是从小木盒取的。”
“呃。。。那随便你了。”长鱼溪不由笑笑,这个凉好,看来对自家小姐蛮忠心的。“哪些人怎么过分了?”
“小姐,我今天过去领东西,才知道前面都在传说小姐鬼上身,还说那上身的鬼太笨,选了个傻子附身。我气不过,和他们争了几句,他们竟然说下一个鬼上身就到我了。真是气死我了!”
“哈哈哈。。。”长鱼溪听得哈哈大笑,这样的谣言也太好玩了,居然还嘲讽上身的鬼太笨,若真有鬼上身,不知那上身的鬼作何想?
凉好气得直跺脚:“小姐,你还笑,有什么好笑的?你都不生气吗?”
“呵呵。。。有什么好生气的?你不觉得这谣言可笑吗?”长鱼溪停止笑,会武功多好,就可以半夜去吓唬那些混账东西了。想起自己笔下的仙侠妖魔,小说世界里赋予他们神奇的力量和法术,现实中自己却只能隐忍。却也更加坚定决心,尽快学好那本薄书上的功夫!
未完待续...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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