少年犯

（二）

作者：张晓虎

故事内容

看守苹果园的李安民被杀，派出所民警昼夜不息，欲尽快破案，然而，困难重重，扑朔迷离。凶手原来是一个15岁的孩子，名叫吴小建。父母离婚，爷爷、奶奶身患疾病，家庭贫困，诸多因素让这个花季少年成为罪犯，令人感叹不已。

主要人物：

吴小建：学生

刘兰花：农民

吴长江：农民

王梅：老师

高博：老师

王强：警察

刘海：警察

陈峰：警察

白琼：生意人

12、【外学校操场日

【天气晴朗，太阳高照。

【学生在操场跑步。

【高博站在一旁，吹哨子。

【何小芳头上冒汗，大口喘气。倒地。

【学生乱作一团。

高博：怎么了？

学生：老师，何小芳摔倒了，好像病了！

【高博上前观看，让学生把何小芳背到一棵大树下。

【高博用手机拨打电话。

高博：喂，你好，我们学校有个学生得病了，挺危险的，麻烦你们派救护车过来一趟。我们是枫坪中学，对对，请快一点，谢谢了！

【高博转身回宿舍，给杯子倒水，把毛巾在脸盆里用水清洗了一下。

【高博来到操场。

王梅：高老师，我是何小芳的班主任，小芳怎么了？

高博：刚才跑步时，摔倒了，不知道什么原因，大概是中暑了吧！

【救护车到。

【学生和老师把何小芳抬到车上。

王梅：高老师，你继续上课，医院。

高博：好吧，辛苦了！

【救护车离开学校，向医院驶去。

13、【内医院日

【医生办公室。

王梅：医生，何小芳怎么了？

医生：她身体状况特别差，严重贫血，营养不良。肠胃也出现了问题，加上天气炎热，有中暑的迹象。

王梅：需要住院吗？

医生：必须住院。你去交费吧！

王梅：好的。

【王梅走出医生办公室，取出手机，拔打电话。

王梅：请问你是何小芳的家长吗？

（画外音：我是她大伯，她妈早死了，他爸在广州打工。你是谁，什么事？）

王梅：我是小芳的班主任，她病了，需要住院。。。。。。

（画外音：我不在家，不方便，麻烦你照看一下，我抽空给她把电话说一下，能回来好，万一回不来，让他把医疗费寄回来。）

王梅：小芳病得不轻，医院一趟，我还要工作呢。。。。。。

（画外音：就这样吧，我正忙着呢，对不起了。）

【对方电话挂断。

王梅再次拨打电话。

（画外音：对不起，你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，请稍后再拨。）

【王梅给高博打电话。

王梅：高博，小芳需要住院，她家里无人，你给我借点钱，医院来。

高博：行，多少钱？

王梅：块。

高博：好的，你等着，我就去。

14、【内医院病房夜

【王梅给何小芳喂饭。

【高博提着一个大塑料袋子，推门进。

高博：生活用品我都买齐了，你出去吃点饭回学校吧。

王梅：我不饿。你回学校吧，晚上我照看小芳。

高博：你忙了大半天了，该休息一下，身体吃不消的。

王梅：没事儿，她是女孩子，我在方便一些。你回去吧，再晚恐怕就没车了。

高博：我姐家在县城，我今晚不回去了，住她家。明天早上过来换你。

王梅：那好吧！

15、【内家里夜

【广州一居民小区，高楼林立。

【吴长江在厨房里忙着做饭。

【乔艳丽在客厅看电视，嗑瓜子儿。

【吴长江饭做好，摆放在饭桌上。

【吴长江：饭做好了，吃饭吧！

乔艳丽：强子，出来吃饭！

【强子从房间走出。

【三人围坐在一起吃饭。

吴长江：我爸来信了，说身体不好，医生建议住院治疗。还有，我儿子的学费还没有交呢。我想给家里寄点钱，不多，块，饭后你给我取一下行吗？

乔艳丽：我没钱！

吴长江：每个月我都给你块钱，还有你上班的工资，怎么说没钱？我出来两年多了，家里一切都是我爸妈操心照管，给家里寄点钱怎么了？

乔艳丽：你说说，这家里什么是你的？你来广州时穷光蛋一个，不是我，早就流落街头饿死了！再说了，你吃的穿的不花钱吗？你住的房子是我一个人买的，你掏过一分钱吗？

吴长江：你说这话什么意思？嫌我穷，当初去找大款啊，没人拦你！

强子：吵死人了，干脆出去得了，老这样谁受得了啊！

乔艳丽：我就是没钱，随便你！

吴长江：有钱没钱你心里清楚，我不是小孩子，你可以给别人借钱，为什么到我这儿就没钱了？骗谁呢？

乔艳丽：一分没有，想怎样随便你！

吴长江：你心肠真狠，戏演得不错啊，当初怎样对我，如今又是怎样，天知地知！我跟你在一起当牛做马，到头来就是这下场，你真是欺人太甚了，我告诉你，兔子急了也会咬人的！

乔艳丽：你想怎样，吃了我，这是广州，不是陕西，乡巴佬，还跟我急，吃了豹子胆了！

【吴长江站起身，把饭碗摔在地上，向外走去！

乔艳丽：你他妈的王八蛋，不是人，不想过了走啊，最好出门让车撞死，在我和孩子面前耍什么威风！

16、【内家里日

【吴长江从外面用钥匙开门，进。

【吴长江走进卧室，用工具撬开衣柜，在抽屉里将存折和现金取出，装进皮箱。

【吴长江坐在客厅沙发上，给乔艳丽写留言条。

（画外音：你无情，休怪我无意！既然在一起生活毫无情义，不如早些散了，你走你的阳关道，我过我的独木桥，井水不犯河水。我带走了应该属于我的东西，回陕西老家，从此不再来广州，我会在离家近一点的地方打工，也可以把父母和孩子照料好。）

【吴长江将留言条写好放在茶几上，站起身，环顾四周，转身走出。17、外火车站日

【吴长江排队买票，进站。

【吴长江上车。

【坐在自己的位子上，看着车窗外发呆。

【从衣服口袋取出烟和打火机，点燃，吸。

【眼睛湿润。

17、【外派出所日

【办公室。

【电话铃声响起。

刘海：喂，谁，什么事？

（画外音：我们这儿出事了，一帮人打起来了，赶快过来看看！）

刘海：哪个村？说详细一点。

（画外音：清水河村二组，刘满仓女儿小娟今天出嫁，牛玉贵领了一帮人闹事，堵在路口不让车过，结果就打起来了，有医院，赶快过来看看，要不出大乱子了！）

刘海：小陈、小王、小何，跟我去一趟清水河！

18、【外清水河村日

【娶亲现场一片混乱。

【围观村民议论纷纷。

【一帮人手拿木棍站在路口，不让迎亲车辆行驶。

村民甲：结婚是儿女的婚姻大事，孩子不愿意就算了，硬是要结，看看闹成什么样子了！

村民乙：小娟早就和咱们村的牛玉贵好上了，他俩是小学同学，后来又一起去西安打工，多好的一对儿。小娟他爸看上外村小伙子家里有钱，就自个做主找人给女儿订了婚，啥年代了，还这样胡弄，太不讲理了！

村民丙：我看这婚结不成了，老天有眼！

【警车到。

【刘海等下车。

刘海：怎么回事？村长是谁？

【几名村干部走过来。

【高丰收取出一盒烟，发给派出所干警。

高丰收：我是村长，村上干部都来了，劝了半天不顶用，还是打了起来，没办法，农村人有时就是不好好讲道理！

刘海：怎么回事？

高丰收：小娟结婚，牛玉贵前来胡闹，把路堵了，不让男方家迎亲。

刘海：谁是牛玉贵，把他叫过来！

高丰收：（扭头喊）牛玉贵，过来，派出所领导问话呢！

【牛玉贵从人群中走过来。

刘海：你为什么不让男方家里人迎亲？事情闹大了就得坐牢，明白吗？

牛玉贵：我和小娟相好几年了，村里人都知道，她爸嫌我家穷，我爸死得早孤儿寡母的，在村子里没势力，硬是不让我俩结婚，给她另找了一个。小娟根本就不愿意，她亲口给我说的。再说了，小娟和那个男的没有领结婚证，我觉得这婚事很荒唐，叫人来堵路是讨还公道，路见不平拔刀相助，没有错！

刘海：这是事实吗？

高丰收：嗯，就是的！

围观者：是的，一点不假。

刘海：牛玉贵，带人闹事不对，赶快把人带回去！婚礼取消，前来迎亲的人请回。村干部先处理解决，明天上午牛玉贵、刘小娟、刘满仓来派出所！

高丰收：大伙都听见了，婚礼取消了，赶快散开了，回去吧，该干啥干啥！

【围观人散开。

【刘海等上车离开。

19、【内派出所日

【办公室。

王强：牛玉贵、刘小娟、刘满仓都到齐了。你们的事我听刘海同志详细汇报了，今天叫你们来就是想解决问题的。牛玉贵闹事不对，应该受到处罚；刘满仓身为父亲，在女儿婚姻上犯了糊涂，强迫女儿嫁人，这是干什么？伤天害理啊！你是为了女儿的婚姻幸福呢，还是为了你多拿一些彩礼，毁了孩子的一生？钱财重要还是女儿的幸福重要？你这父亲是怎么当的！刘小娟，你如实回答，你愿意嫁谁？

刘小娟：牛玉贵。

王强：婚姻自由，你怎么不争取呢？你不答应的话，就不会有这场婚礼。

刘小娟：（哭）我在家闹过，我爸不理睬。昨天结婚，我就没有换衣服，也没化妆，想不想结婚，一清二楚。这是真的。

王强：刘满仓，你听到了吗？好好反省吧，真是个老糊涂！你是想让我再给你讲讲道理呢，还是想开了，准备把女儿的婚事办好，皆大欢喜，平平安安，自己拿主意吧！

刘满仓：我错了。既然小娟不愿意，我回去把男方的彩礼让媒人给退了。

王强：还有呢，女儿的婚事下一步怎么办？

刘满仓：（看一眼小娟，看一眼牛玉贵）听他们的。

王强：这就对了！好了，我还有事，忙着呢，你们都回去，有事好商量，不要胡闹！过一阵子，我打电话问村干部。

【牛玉贵、刘小娟、刘满仓走出。

王强：刘海，苹果园杀人案进展如何，上面催得很紧，一定要加把力！

刘海：前不久，白琼家被盗，经过调查，是一个学生干的，名叫冯凯。他家里很有钱，父母在上海做生意，家里只有爷爷奶奶，非常娇惯，结果，这孩子给宠坏了，花钱大手大脚，上网成瘾，手上没钱了，就想办法去偷。很多村民反映，有些学生经常去苹果园玩耍，会不会是一些坏学生想偷东西，被发现后用刀子刺死了李安民。

王强：有些道理。除了社会上有不良行为坐过牢的，学校经常旷课逃学的学生也是工作重点！

【手机响。

【王强接听：我回不去，最近很忙，星期天也不行。家里的事你看着办吧！

20、【内学校日

【教室。

王梅：这次县教育局举办的全县中学生作文大赛，我们班何小芳同学获得了第二名的好成绩，同学们掌声祝贺。

【学生鼓掌。

【下面请何小芳同学谈谈自己的感受，并且给同学们朗诵自己的获奖作文《爱，是冬天里的一束阳光》。

何小芳站起：前不久，在上体育课的时候，我昏倒了，是班主任王老师和医院，为我交了住院费，还轮流照看我，直到我病好出院。我家里没人，要不是王老师高老师伸手相助，真不知道结果会是什么样子。我把自己亲身经历的事情写进了作文，也许是有真情实感吧，没想到得了奖，感谢老师，还有关心我帮助我的同学们！接下来，我为大家朗诵自己的作文《爱，是一束冬天的阳光》。

【学生再次鼓掌。

何小芳：在我的记忆深处，有一件事永远难忘，每当我想起，就会忍不住热泪盈眶……

21、【内、家中、夜

【乡村。

【一普通民房。

【李小兰在房子里看电视。

【有人敲窗。

李小兰：谁呀？

（画外音：学猫叫声）

【李小兰出去开门。

【韩奇伟走进。

【奶奶躺在炕上，听见开门声，问：小兰，谁来了？都这么晚了！

李小兰：我们班一个同学，找我借一本学习资料，马上就走，奶奶，没事儿，你赶快睡吧！

【李小兰和韩奇伟走进偏房。

【韩奇伟：看什么电视呢？

【李小兰：《还珠格格》。你注意点儿，别来得太勤快了，我怕别人知道说闲话。在学校最好少和我说话，也别让于美娜给我捎纸条，让老师知道了就麻烦了。

韩奇伟：怕什么，现在中学生都这样。我听人说，大学生自由恋爱多的是，在外面租房子同居也没人管，这是个人自由，不影响别人不耽误上课就行。知道吗，咱们学校后边的小树林里，晚自习一下，全是一对一对的，可有意思了。听说前几届学生好几个后来还真的结了婚，这是缘分，错过了多可惜啊！

李小兰：我们还小，毕竟是学生，那样不好吧？你家里人不管你吗？

韩奇伟：我爸妈都在云南做生意，没时间管我，每月寄钱回来。家里只有我和爷爷。唉，我给你看一样好东西。

李小兰：什么好东西？

【韩奇伟从衣服口袋里取出一个塑料袋，打开，是几张黄色碟片。

韩奇伟：这东西很难买，是我表哥从广州捎回来的，不让我看，我偷偷地拿回家了。咱俩一起看，美得很！

李小兰：我不看，你自己看吧！

韩奇伟：不用怕，没人知道。开开眼界多好啊！

【韩奇伟将电视机切换到播放碟片的功能上，将一张黄色光碟插入碟机里。

【电视机荧屏上出现了不堪入目的男女偷情画面。

【李小兰偷看了一下，低下头，羞红了脸。

【韩奇伟慢慢地靠近李小兰，用手在李小兰脸上、胸部抚摸……

【李小兰有气无力地反抗着，无济于事。

【韩奇伟站起身，关了灯，扑向李小兰，压在她身上疯狂亲吻……

【窗外风起，树枝摇摆，电闪雷鸣，暴雨倾盆而下。

22、【内卫生所日

【奶奶和李小兰进。

奶奶：这孩子最近不想吃饭，还老是呕吐，脸色也不大好，恐怕是得了什么病了，我带她过来看看。

【医生检查李小兰身体。

医生：她多大了？

奶奶：今年16了。

医生：你让孩子出去，我给你详细说说。

【李小兰走出医生办公室。

医生：你孙女怀孕了，3个月。

奶奶：（惊慌）不会吧，她才多大呀，还上学呢，你一定是弄错了，这话可不能乱说，羞死人了。

医生：千真万确，不会错的。你想想，这种情况当医生的没有把握的话，能随便乱说吗？事实就是事实，谁也改变不了。

【奶奶猛地站起，走到门外，对着李小兰一边打一边骂。

奶奶：你怎么这样不要脸，不知羞耻呢，把大人的脸都丢尽了，你爸妈回来非打死你不可！别回来了，爱上哪上哪去，这个家不要你了！

【有人上来相劝。

【奶奶气冲冲地向外走去。

【李小兰蹲在地上放声大哭。

【围观者议论纷纷。

23、【外、村外河岸、雨夜

【李小兰站在河岸上，哭。

（画外音：爸爸妈妈，我对不起你们，我做了不该做的事情，我没脸活在世上，我只有去死。感谢你们养育之恩，女儿来生报答。奶奶，你别再生我的气了，您这么大岁数了，身体又不好，就当没有我这样的孙女。永别了，爸爸妈妈，奶奶！）

【李小兰回头看看远处的村庄，低头沉思片刻。一咬牙，“扑通”一声跳下河。

【河水渐渐恢复平静。

【雨声哗哗地响着。

（续一）

图片来自网络

作者简介：

张晓虎，男，年9月20日出生，陕西省周至县四屯镇下三屯村人，现定居于周至县温泉路龙泉公寓。大学本科，党员，任教于周至县四屯镇四屯中学。上中学时开始诗歌创作，后工作之余笔耕不辍，于年加入陕西省作家协会；年加入世界华人作家协会;年加入黑龙江省哈尔滨市呼兰区作家协会。曾经创办过二曲诗社，刊物《二曲诗苑》报，担任社长及总编。周至七中校刊《金合欢》报总编。出版诗集《火鸟》、《她的背影》；散文集《红尘万丈》。散文《美丽的乡村》荣获中央电视台“读书征文”三等奖；诗歌《怀念一条河》荣获“全国中老年诗画大赛一等奖”；诗歌《故乡的戏》荣获陕西广播电台“戏曲广播征文”一等奖；散文《父亲的收音机》荣获“滕王阁征文大赛”一等奖。诗歌、散文、小说、通讯、评论等作品常见于省内外报刊杂志。全国各大网站文学论坛也有很多作品发表，尤其是“守望文学网站”、“江山文学网站”发表作品较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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